那一幅幅著名的自画像,都是她内心的化身
1953年,芙烈达在墨西哥举办个人展览,当时有媒体评价她说:“以画笔和颜料绘制出充满痛苦磨难的自传。”既然痛苦与磨难无法遗忘,无法忽视,那就与之共舞。但舞蹈这个艺术形式和芙烈达的组合有着天然的悖论:她6岁患有小儿麻痹症,后又因车祸严重影响了行动能力,而舞蹈是完全依赖肢体的艺术。化解这个悖论,不只是艺术上的别出心裁——比如舞剧中设计了不流畅的舞步制造顿挫感,表现芙烈达的残缺,更重要的是完成在精神上对她的形肖和致敬,用貌似最不恰当的艺术形式与她刚毅勇猛的人生态度达成和谐。
以意象为隐喻以画像为分身
相较于2002年由朱莉·泰莫执导的同名传记电影,这版舞剧的情节并不算丰满,但其独特之处在于,围绕芙烈达和她的艺术,在舞台上创造了一系列意象视觉化的表达:鸟、鹿、猴等角色形象,在不同的舞蹈段落中是芙烈达不同心境的隐喻,如舞者以手臂动作模仿鸟儿振翅——芙烈达虽然身有残疾,但是艺术精神却能自由翱翔。1946年,芙烈达绘制了一幅《小鹿》,她将自己的头部安放在鹿身之上,奔跑于林中,鹿身上中箭流血。在向朋友们解释这幅画时,她以诗作加以说明:“孤独游荡的小鹿/其心哀哀/其伤累累。”舞剧展现了芙烈达的这一精神游历过程,她的诗与画最终帮助她在森林里找到放晴的天空与生命的意义。
芙烈达一生创作的140多幅绘画中,有55幅都是自画像。画自己,其实也是认识自己。浓郁的一字眉,夸张的花朵头饰,坚定忧郁的眼神,几乎是芙烈达最为人熟知的神情,关于芙烈达的电影、纪录片,都不约而同地选用她的这个形象作为海报。港芭也将自画像这一元素注入舞蹈之中,多位男性舞蹈演员身穿大裙摆长裙扮演芙烈达的自画像,他们是从她内心矛盾中分裂出来的镜像和化身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