缙云丨张从辉:那年,那月,那过年
过年的新衣新鞋那是必须要有的,缝制衣服和做新鞋,都是母亲的活儿。那时候家家户户都穷,平时是没有新衣服新鞋穿的,一年到头就盼望过年能穿上。母亲白天忙不过来,就只有晚上赶了。母亲虽是半道出家的裁缝,布料也是青蓝二色的便宜布料,但她做的衣服穿在身上却非常合身。做布鞋是细活,得慢慢来,但为了赶时间,年前母亲是要熬好几个通夜的。母亲做的布鞋鞋边是白底,鞋面用的是松紧布,非常漂亮。大家都说,要是能穿上我母亲做的布鞋,那一定巴适惨了。
其实那些年,年前最辛苦和最忙的还是要数母亲了,为了过好这个年,母亲的活儿不但多,还非常杂乱。如果遇到稍有不能干的,那是理不出来头绪的。
临近年关那几天,父亲也忙活起来。我们家算是沾了父亲的光,因为他是老师,写得一手毛笔字,所以每年我家的春联都是他亲自写的。不过,也忙坏了父亲,过年找我父亲写春联的就有好几十家,关键是怕不合对方的意,父亲会提前想好很多关于新年吉祥、来年顺遂等之类的祝福语。就这样,父亲一直要忙到腊月三十。
大年三十到了,那一定是父亲最后写下我们自己家的春联的时候,也一定是母亲将一双最后赶做的鞋,穿在自己脚上的时候。此时此刻,母亲笑了,父亲也笑了,他们那布满皱纹的笑脸虽感觉很累却又感觉是那么踏实,好像在说:“这个年又可以安安心心过喽。”
作者简介:张从辉,重庆市作协会员,重庆市散文学会会员,大足区作协理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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